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正在日益影响经济社会的各个领域,带来社会形态的深刻变革,成为人类社会发展的新动力。在此背景下,城市在开展社区教育过程中,如何推动信息化发展,需要前瞻的视野和整体的思考。首先,要以城镇化推进与智慧城市建设作为发展之取向,因为城镇化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智慧城市是城镇化进程的战略选择,教育信息化是智慧城市的重要组成;其次,要以互联网思维与信息技术变革作为发展之支撑,因为互联网思维赋予人们新认知,信息新技术激发社会新活力,“互联网+”增强发展新动力;还有,要以学习型城市建设与社区教育发展作为发展之基础,因为学习型城市建设全面推升,社区教育新格局基本形成,社区教育信息化不断推进。
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正在日益影响经济社会的各个领域,带来社会形态的深刻变革,成为人类社会发展的新动力。党和政府一直高度重视信息化建设,新世纪以来把信息化建设提升到国家发展战略,党的十八大强调,信息化要与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随着智慧城市建设的兴起,城市信息化发展受到高度重视。“工业文明是以城市为载体而发展和丰富的,信息文明同样青睐城市这个人才流、技术流、资金流、信息流的集聚地。”2013年10月,在北京召开的首届国际学习型城市大会形成的《建设学习型城市北京宣言》把“推广应用现代学习技术”作为学习型城市的六大支柱之一,指出“现代城市必须有能力让所有公民和居民将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巨大潜力用于学习和自我提升”。2014年8月,教育部等七部门《关于推进学习型城市建设的意见》把“有效应用现代信息技术,拓展学习时空”作为我国学习型城市建设的主要任务。问题是,推动城市社区教育信息化发展,我们需要有怎样的视野和思考。
一、发展之取向:城镇化推进与智慧城市建设
(一)城镇化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当前,我国正处于经济转型升级、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重要阶段,也处于城镇化深入发展的关键时期。城镇化,也有学者称为城市化,“是指农村人口与土地向城市人口与城市建设用地转变的过程,是工业化发展的必然结果。”城镇化既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趋势,也是国家现代化的重要标志。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城镇化经历了一个从低起点到快速发展的过程。据《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所作的现状分析,1978-2013年,我国城镇常住人口从1.7亿人增加到7.3亿人,城镇化率从17.9%提升到53.7%,年均提高1.02个百分点;城市数量从193个增加到658个,建制镇数量从2173个增加到20113个。《规划》提出,到2020年,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达到60%左右。“因此,城市作为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和社会生活中心。在社会发展中的比重将会越来越大。”
在国外,尤其是发达国家比较早就开始了城镇化道路,并于上世纪就达到了较高的城镇化水平。我国是一个农业分量很重的大国,新中国建立之初,面对贫弱的局面,首先升腾起的是工业化的梦想,而正是工业化的发展,带动了城镇化的进程。根据统筹城乡、布局合理、节约土地、功能完善、以大带小的原则,我国走出了一条大中小城市与小城镇协调发展的道路。从进程上看,我国城镇化的步伐主要是在改革开放以后才得以明显加速。城镇化的发展,无疑是经济繁荣的象征,也成为其强大的动力。如今,以特大城市为依托、辐射作用大的城市群已经是中国重要的经济增长极,有研究者认为,这种城市群“是新型城镇化发展的高级阶段和必由之路”。《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指出,京津冀、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三大城市群,以2.8%的国土面积集聚了18%的人口,创造了36%的国内生产总值,成为带动我国经济快速增长和参与国际经济合作与竞争的主要平台。历年经济数据统计显示,我国城市在利用外资额、出口贸易等方面都占据着主体地位。
站在教育改革的角度,有必要对日益发展的城镇化作一些深入的思考。思考一,城镇化与现代化如何实现同步发展?工业革命以来的经济社会发展表明,一个国家要成功实现现代化,必定注重城镇化发展;同时,城镇化又是现代化建设的核心内容,彼此相辅相成。在现代化建设中,信息化具有后发优势,为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城镇化既为信息化提供载体和平台,又有赖于信息化的发展。思考二,城镇化与市民化如何实现协调一致?随着城镇化的不断推进,农村人口不断进入城市或新城镇而成为新市民,成为城市产业工人的主体,由此也带来了教育、就业、医疗等方面一系列问题,如果市民化进程滞后必然会影响城镇化进程,从而影响整体城市的健康发展,这也是城镇化发展的关键问题。思考三,城镇化与公共服务如何体现高度匹配?城镇化作为人类文明进步的产物,既能提高生产活动效率,又能造福人民,全面提升生活质量。为此,需要提供优质的公共服务和生态环境,尤其是良好的教育服务,这将是城镇化急待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
(二)智慧城市是城镇化进程的战略选择
在当前经济新常态背景下,城镇化并不是简单追求数量的多少、规模的大小,而是需要建立适应经济可持续发展要求的新型城市,也就是城市现代化。《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在提出推动新型城市建设时指出,要顺应现代城市发展新理念新趋势,推动绿色城市建设、智慧城市建设和人文城市建设,全面提升城市内在品质。其中,智慧城市建设要实现信息网络宽带化、规划管理信息化、基础设施智能化、公共服务便捷化、产业发展现代化、社会治理精细化,要利用信息技术,创新发展城市教育、就业、社保、养老、医疗和文化的服务模式。由此可见,智慧城市是目前我国城镇化发展的重点问题,也是城市发展的战略性问题。有研究者认为,“进入21世纪,城市功能进一步升级,城市文明进一步向前发展,进入智慧城市发展阶段。”
智慧城市的发展源于上世纪90年代,是随着光纤局域网、高速数字线路、传感器网络以及2G等技术出现而逐步形成的。2008年,美国著名跨国公司IBM提出了“智慧地球”这一理念,并于2010年正式提出“智慧城市”愿景,于是在世界范围内不断引发了智慧城市建设的热潮,由此也衍生出了智慧教育、智慧交通、智慧医疗、智慧社区等概念。在智慧的框架下,城市也被赋予了新的内涵。关于智慧城市的界定,各国学者有不同的解释,主要是基于智慧城市的技术特征和社会特征等角度进行理解。如果从技术特征角度来看,智慧城市是“基于新一代信息技术营造有利于创新涌现的、生态的,实现全面感知、广泛互联、智慧融合应用的以及可持续创新的,信息化城市发展的高级阶段。”国家发改委等八部委《关于促进智慧城市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发改高技[2014]1770号)认为,“智慧城市是运用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空间地理信息集成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促进城市规划、建设、管理和服务智慧化的新理念和新模式。”
研究表明,国外智慧城市建设“经过20多年的实践,其建设规范、发展模式和应用范围及评价标准已基本形成。”早在1997年,世界智慧城市论坛就提出,未来将有50000多的城市和地区会加入智慧城市建设的行列中。在国外,尤其是许多发达国家,智慧城市概念已在城市发展战略与规划中扮演了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引领城市的发展方向。比如美国的圣地亚哥投入巨资,以期利用信息通信技术打造“未来之城”;加拿大的渥太华积极开展“智慧首都”项目,以期提升政府、企业和其他组织对网络资源的使用率;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智慧城市建设注重通过Living Lab的构建推动政府部门、企业、科研机构及用户参与协作的用户体验、设计创新与示范推广;法国的智慧城市建设更加注重三方面效益,民生效益、生态效益和经济效益;韩国以网络为基础,打造绿色、数字化、无缝移动连接的生态、智慧型城市,等等。
2009年,国内一些城市开始积极发展物联网产业、探索建设智慧城市。2010年开始,北京、上海、宁波、杭州、武汉等城市正式启动智慧城市建设。2012年3月,北京市政府发布《智慧北京行动纲要》;2011年8月上海市编制完成了《推进“智慧城市”建设行动计划》;2010年9月,宁波在国内率先提出智慧城市发展战略,编制完成了《宁波市加快创建智慧城市行动纲要(2011-2015)。如今,越来越多的城市将智慧城市建设作为促进城市转型发展、实现新的跨越的重要举措。国家自2013年以来相继出台了《国务院关于促进信息消费扩大内需的若干意见》《关于加快实施信息惠民工程有关工作的通知》《关于促进智慧城市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等智慧城市相关政策措施,明确提出有条件的地方可推进智慧城市试点建设,到2020年建成一批特色鲜明的智慧城市。同时,住建部从2013年开始,先后分三批确立了近300个城市(区、县、镇)开展智慧城市创建试点工作。在国家一系列政策支持和鼓励下,中国迎来了智慧城市新一轮快速发展的机遇。
(三)教育信息化是智慧城市的重要组成
上世纪后期,教育信息化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而在世界各国兴起,教育技术的更迭也与信息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同行,教育信息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气势,改变着教育的方方面面,成为教育发展的重要驱动力。祝智庭教授曾经指出,“从技术上看,教育信息化的基本特点是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和多媒化。”教育信息化的基本特点决定了其与智慧城市建设是密不可分的,并在智慧城市建设的框架下将获得更好地发展。国家发改委等八部委《关于促进智慧城市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就提出,要把优质教育信息惠民行动计划作为智慧城市建设的重点任务,提出这项工作“由教育部牵头会同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等部门组织实施。”教育部《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规划》(教技〔2016〕2号)也指出:“教育信息化要更好地服务国家重大需求,在“一带一路”、“互联网+”、大数据、信息惠民、智慧城市、精准扶贫等国家重大战略中发挥作用”。
近年来,智慧城市建设引领并推动了教育信息化的快速发展。2015年1月,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制定了《智慧城市评价指标体系总体框架》,体系确立了能力类和成效类共九项一级指标,并提出在此框架下建立不同行业分项评价指标,其中包括教育分项评价指标,据此,教育信息化被纳入智慧城市建设评价体系中。在智慧城市建设的推动下,各地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加快落地,信息网络更加快速、便捷,信息化水平得到极大的提高,为教育信息化提供了可靠的保证。同时,教育信息化建设也逐步纳入智慧城市建设总体规划,形成了与智慧城市协调发展的局面,数字校园、数字教室等一批高层次、高水平的教育信息化项目不断涌现,教育信息化得以健康有序发展。
随着智慧城市建设的加快,尤其在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推动下,智慧教育引起了人们的高度关注,促进了教育信息化的又一次深刻变革,“智慧教育正在引领全国教育信息化的发展方向,成为技术变革教育时代发展的主旋律。”其实,智慧教育并不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在以前很多教育家、哲学家的阐述中更多是指开启或唤醒人的智慧的教育。如今,信息时代下赋予了智慧教育新的内涵,通常认为“智慧教育是指运用物联网、云计算为代表的一批新兴的信息技术,统筹规划、协调发展教育系统各项信息化工作,转变教育观念、内容与方法,以应用为核心,强化服务职能,构建网络化、数字化、个性化、智能化、国际化的现代教育体系。”。当然,有研究者认为,因为教育在现代化建设中具有基础性、先导性、全局性的地位和作用,智慧教育必须有比智慧城市更多、更丰富的内涵,一个完整的智慧教育体系,需要有诸如智慧教师、智慧学习、智慧课程、智慧学习评价、智慧创造室、智慧学术平台、智慧校园等构成。
二、发展之支撑:互联网思维与信息技术变革
(一)互联网思维赋予人们新认知
关于互联网思维(Internet Thinking),目前并没有标准化的定义,对其赞扬者有之,批评者亦有之,学术界、商业界也存在不同的表述。概括起来体现在,一是技术性:互联网思维作为智慧式思维,它有技术的支持;二是超越性:互联网不仅仅是工具,它实质上是一种全新的思维,它使人们用一种新的思想去看待业务、看待市场、看待用户、看待管理;三是融合性:是当代高科技与文化创意跨界融合实践的新思维方式。简言之,互联网思维就是在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科技不断发展的背景下,对市场、对用户、对产品、对企业价值链乃至对整个经济社会生态进行重新审视的思考方式,其本质是超越互联网本身。随着互联网等信息技术在各个领域的渗透,这种思维方式正在不断改变人们的观念,影响经济社会的各个领域,包括教育领域。因此,其积极意义是不容忽视的。
有人曾把互联网思维比作欧洲的文艺复兴,因为文艺复兴解放了人们的思想从而引发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由此人们也对互联网思维有了无限想象的空间,当然这需要未来的验证。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人类社会每次经历的大飞跃,最关键的并不是物质催化,甚至不是技术催化,而本质是思维工具的迭代——人们认知方式的改变。从互联网技术本身来看,互联网发展到至今已不仅仅是各种终端设备(如台式电脑、笔记本、平板、手机、手表、眼镜等)的互联,也包括人与人之间、人与物之间以及物与物之间的互联,因为互联网思维使人们对全生态进行重新审视,其方式已发展成为万物皆可互联的全生态。近年来,互联网思维更是对经济领域以及人们工作、学习和生活产生了深刻影响,互联网发展引发的全球共享经济浪潮正在悄悄地改革着经济运行方式,移动支付、电子商务、共享汽车及共享单车等给人们工作及生活带来前所未有的便捷,人们已经从互联网的发展中收获了超乎想象的效果,而且这种效果还会不断发酵。
互联网思维发源于经济领域,但对于任何领域来说其思维方式是一样的,运用互联网思维指导教育教学改革,将有效拓展教育空间,进一步激发教育的活力。互联网思维关于“平等与开放”、“协作与共享”、“参与与体验”等理念以及深刻内涵,都是当今开展教育教学改革、推进教育信息化需要思考的关键问题。比如,教育如何实现从以“教”为主体向以“学”为中心转变,教学资源如何实现共享以达到教育效益最大化,教学如何充分体现学生学习的体验感等等,然而这些教学改革的效果在不同的教育培训机构表现不尽相同,关键是基于互联网思维的创新、创造精神不同。可汗学院(Khan Academy)通过推出优质网络公开课,吸引了世界上众多学习者,并从家庭走进了学校,甚至“翻转课堂”,被认为正打开“未来教育”的曙光,可汗学院的课程顺应了时代发展的要求。“过去,一个企业消亡,最终是被竞争对手打败;现在,一个企业消亡首先是被这个时代淘汰。”这一点,需要引起教育界的高度重视。
(二)信息新技术激发社会新活力
信息新技术是以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网等为代表的,广泛运用这些技术是信息时代最显著的标志。从我国政府提出的“互联网+”行动、智慧城市建设以及到人工智能开发,都是以这些技术作为依托的。因此,不管是经济领域还是教育领域,这些技术都是最主要的技术支撑。
物联网(The Internet of Things)是新一代信息技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国际电信联盟(ITU)定义为:是射频识别(RFID)装置、红外感应器、全球定位系统和激光扫描器等信息传感设备,按约定的协议,把任何物品与互联网相连接,进行信息交换和通信,以实现智能化识别、定位、跟踪、监控和管理的一种网络。根据这一定义,物联网主要解决物品与物品(Thing to Thing,T2T),人与物品(Human to Thing,H2T),人与人(Human to Human,H2H)之间的互连。因此,物联网的本质是“物物相连的互联网”,核心和基础仍然是互联网。1991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的凯文·阿什顿(Kevin Ashton)教授首次提出物联网的概念。本世纪初,美国、欧洲等国把物联网作为振兴国家经济的重点。我国自2009年以来,物联网被正式列为国家五大新兴战略性产业之一,写入政府工作报告,物联网在我国受到了极大关注,连美国、欧盟以及其他国家也不可比拟。物联网也被站上了“中国制造”的标签,它的覆盖范围已经超越了1999年阿什顿教授和2005年ITU报告所指的范围。如今物联网被广泛应用,被称为继计算机、互联网之后世界信息产业发展的第三次浪潮。
大数据(Big Data),或称巨量资料。关于大数据概念,国际数据中心(IDC)认为,大数据技术“被设计于从大规模多样化的数据中通过高速捕获、发现和分析技术提取数据的价值”,具有4V特点,即容量(volume)、多样性(variety)、速度(velocity)和价值(value);麦肯锡(McKinsey)全球研究所认为,大数据是“超过了典型数据库软件工具捕获、存储、管理和分析数据能力的数据集”;美国国家标准和技术研究院(NIST)则认为,“大数据是指数据的容量、数据的获取速度或者数据的表示限制了使用传统关系方法对数据的分析处理能力,需要使用水平扩展的机制以提高处理效率”。综上所述可知,大数据是指所涉及的资料量规模巨大到无法通过目前主流软件工具,在合理时间内达到撷取、管理、处理、并整理成为帮助企业经营决策更积极目的的资讯。大数据一词最早是由美国著名未来学家阿尔文·托夫勒(Alvin Toffer)在《第三次浪潮》(1980年)一书中提出,将大数据赞颂为“第三次浪潮的华彩乐章。”2008年,奥地利数据科学家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提出并洞现大数据的发展趋势,从而开创了大数据的商业运用。如果把大数据比作一种产业,那么这种产业实现盈利的关键,在于提高对数据的“加工能力”并实现数据的“增值”。目前,在商业领域,大数据正在改变着商务活动的营销和运营模式。同样,在教育领域,进行学习分析和教育数据挖掘,成为大数据的重要应用领域。
云计算(Cloud Computing)是基于互联网的相关服务的增加、使用和交付模式。美国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院(NIST)认为,云计算是一种按使用量付费的模式,这种模式提供可用的、便捷的、按需的网络访问,进入可配置的计算资源共享池,这些资源能够被快速提供,只需投入很少的管理工作,或与服务供应商进行很少的交互。这一表述表达了云计算的基本涵义,有研究者概括为,“云计算的应用核心是为用户提供必要数据存储和网络服务的支持。”2006年8月,Google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在搜索引擎大会首次提出“云计算”的概念,之后,Google与IBM开始在美国多所大学推广云计算的计划。云计算是通过使计算分布在大量的分布式计算机上,意味着计算能力也可以作为一种商品进行流通,取用方便,费用低廉,其特点主要体现在超大规模、虚拟化、高可靠性、通用性、高可扩展性、按需服务等方面。云计算不仅用于商业,其应用于教育也同样具有优势,能充分实现教育资源共享而避免重复投资和建设,能够随时随地获取教学资源并实施教学,能使重要的教学数据得到更好的保障等等。
(三)“互联网+”增强发展新动力
“互联网+”行动计划是李克强总理于2015年3月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首次提出的,报告提出,制订“互联网+”行动计划,推动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与现代制造业结合,促进电子商务、工业互联网和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引导互联网企业拓展国际市场。2015年7月4日,国务院出台《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这是推动互联网由消费领域向生产领域拓展,加速提升产业发展水平,增强各行业创新能力,构筑经济社会发展新优势和新动能的重要举措。“互联网+”行动计划将重点促进以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与现代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等的融合创新,发展壮大新兴业态,打造新的产业增长点,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提供环境,为产业智能化提供支撑,增强新的经济发展动力。
目前,“互联网+”尚处于探索阶段,各领域对“互联网+”还需不断论证与探索,关键是创新,只有创新才能让“互联网+”中的“+”真正有价值。也正因为此,“互联网+”被认为是知识社会创新2.0下的互联网发展新形态、新业态。在创新理念下,一方面,“互联网+”要紧紧围绕“互联网+传统行业”改变行业形态,当然这并不是简单的两者相加,而是利用信息通信技术以及互联网平台,让互联网与传统行业进行深度融合;同时,要不断加强拓展,“随着‘互联网+’战略的推出,互联网不仅改造着我国传统的零售业、制造业,还在进一步向通讯、传媒、金融、交通、教育、医疗、旅游等多个行业和领域拓展”,比如,“互联网+教育”、“互联网+医疗”、“互联网+旅游”等。此外,智慧城市是新一代信息技术支撑、知识社会创新2.0环境下的城市形态,“互联网+”将有利于形成智慧城市创新生态,从而进一步完善城市的管理与运行功能,实现更好的公共服务,让人们生活更便捷、出行更便利、环境更宜居。这样,才真正是“互联网+”发展的新形态、新格局。
在“互联网+”的涌动中,教育已成为其中的一个加数,于是有了“互联网+教育”一词的出现,关键需要对“互联网+教育”的内涵作进一步的探讨。其实,有人对“互联网+教育”提法也有过质疑,认为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技术对教育的颠覆。从积极意义上理解,“互联网+教育”的提法并不等于贴上了“技术决定论”的标签,“互联网+教育”的初衷并不是要对传统教育制度、教育秩序产生颠覆性的作用,让教育插上互联网的翅膀才是“互联网+教育”的真谛,关键是变革传统的教学手段和方法。比如,“互联网+教育”将会使未来的教与学活动围绕互联网进行,老师在网上教,学生在网上学,信息在网上流动,知识在网上成型,线上与线下教育互为互动。这些,都需要进一步实践与探索。因此,我们需要有正确的认知和积极的态度,在思考如何应对“互联网+”时代的挑战时,需要多一份清醒和理智,防止认识偏颇。
三、发展之基础:学习型城市建设与社区教育发展
(一)学习型城市建设全面推升
学习型城市概念的提出始于上世纪90年代,其时,面对知识经济带来的机遇和挑战,终身教育、终身学习及学习型社会成为这一阶段社会关注的焦点。1992年,第二届“国际教育型城市大会”(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Educating Cities)正式提出“学习型城市”这一概念术语,强调城市是终身学习的最佳实体。学习型城市建设之初主要是在经济比较发达的国家展开,比如英国、德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韩国等国先后制定了建设学习型城市政策、规划和策略,众多的城市纷纷加入学习型城市建设的行列。我国也于上世纪90年代以来,在颁布的一系列法律、法规和政策中,提出要“建立和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如《教育法》(1995)、《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1999)等。2002年,党的十六大报告提出要“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这是党中央在正式文件中首次提出建设学习型社会。在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大背景下,“各地开始尝试开展学习型城市建设活动,上海市(1999)、北京市(2001)、大连市(2001)、常州市(2001)和南京市(2002)率先提出建设学习型城市。”之后,学习型城市建设在全国不断拓展,社区教育、学习型组织创建全面推进,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近年来,学习型城市建设更是得到了国际组织和各国政府的高度重视,学习型城市理念进一步升华。2013年10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首届国际学习型城市大会”在北京召开,大会以“全民终身学习:城市的包容、繁荣与可持续发展”为主题,通过了《建设学习型城市北京宣言》和《学习型城市的主要特征》两项重要成果文件,明确了学习型城市的基本特征,提出了建设学习型城市的主要战略,这是国际学习型城市建设具有开创性的一次会议。2015年09月,“第二届国际学习型城市大会”在墨西哥城举行,大会通过了墨西哥城声明,强调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应不断扩大其学习型城市全球网络,并确保该网络的多样性和包容性。2014年8月,我国教育部等七部门联合颁布《关于推进学习型城市建设的意见》(教职成[2014]10号),提出了到2020年学习型城市的建设目标、主要任务及政策措施,全国各地也纷纷出台了相应的文件。2013年,经教育部领导批准,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和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委会秘书处共同发起成立“全国学习型城市建设联盟”,2013-2016年期间,全国先后有67座城市加入联盟,各地学习型城市建设热情空间高潮。
在学习型城市建设中,“社区教育”、“教育信息化”始终处于重要的地位,社区教育专家陈乃林认为,“发展社区教育是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奠基工程”。这不仅是一种认识,更是学习型城市建设的需要。“首届国际学习型城市大会”提出建设学习型城市有六大支柱,其中包括社区教育与教育信息化。《建设学习型城市北京宣言》指出,在发展学习型城市过程中,要新振家庭和社区学习活力,通过互动,能够建立社会资本,提高生活质量;要推广应用现代学习技术,现代城市必须有能力让所有公民和居民将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巨大潜力用于学习和自我提升。我国教育部等七部门联合颁布的《关于推进学习型城市建设的意见》在提出的7项任务中指出,要“广泛开展城乡社区教育,推动社会治理创新”,“有效应用现代信息技术,拓展学习时空”。
(二)社区教育新格局基本形成
在社区教育发展过程中,不同国家走过了不同的历程,也有着不同的理解。在北欧,社区教育发端于丹麦柯隆威等人于19世纪中叶创办的“民众中学”,称为“民众教育”;在日本,社区教育被称为“社会教育”;在美国,社区教育被普遍认为是为社区不同种族、性别、年龄、职业、状况的所有成员提供的非正规的社会教育服务,等等。我国自上世纪80年代起,社区教育从提高青少年素质的学校社会教育,逐步拓展为面向社区全体成员(包括青少年)的社区教育。1999年,国务院批转教育部《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该《行动计划》提出:要“开展社区教育试验工作,逐步建立和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努力提高全民素质”。2000年4月,教育部部署了社区教育实验工作,全国确定了8个社区教育实验区开展社区教育实验工作。本世纪以来,我国社区教育在各级党委、政府及教育主管部门的重视和推动下,以实验工作启航,呈现出蓬勃发展的良好局面。“社区教育已经成为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促进和谐社会建设的重要力量,促进了教育和社区(社会)的结合,产生了明显的效果,显示出重要而深远的意义。”
多年扎实推进,我国社区教育新格局基本形成,主要体现在:1.社区教育政策、制度保障有力,主要文件有:2004年教育部《关于推进社区教育工作的若干意见》,2010年教育部办公厅《社区教育示范区评估标准(试行)》,2014年教育部等七部门《关于推进学习型城市建设的意见》,2016年教育部等九部门《关于进一步推进社区教育发展的意见》等;各地政府也纷纷出台了社区教育相关制度文件,部分地区还进行了终身教育和社区教育立法;2.社区教育实验工作取得积极进展,2000-2016年期间,教育部命名了6批社区教育实验区,命名了4批社区教育示范区,全国形成了一批社区教育实验经验、示范典型和示范项目;3.建立、健全了社区教育的运行机制,各级政府成立了社区教育的管理机构,开放大学(广播电视大学)、社区学院建立了社区教育业务指导机构,社区教育多级网络逐步形成,人员、经费等逐步得到落实;4.加强社区教育课程体系建设,形成了一批社区教育的特色课程和多样化社区教育教学资源;5.创新社区教育学习和活动形式,形成了课堂学习、团队学习、体验学习、网上学习、人文行走等多种学习方式,极大地丰富了社区教育的内涵,较好地满足了社区市民的不同需求。
然而,社区教育越是向纵深发展,问题越会显现出来。就全国范围来看,由于受到现实条件的局限,社区教育的场地资源、学习资源相对不足,学习方式相对单一,社区教育的支持服务体系还很不完善。所以,目前的社区教育水平与社区教育的预期还存在较大距离。如何满足市民不断增长的学习需求?如何真正实现“人人皆学、时时能学、处处可学”的学习型社会的要求?是社区教育面临的关键问题。基于信息时代的视角,互联网思维给了我们很好启示,“互联网+”为我们拓展了社区教育的空间,这就是对社区教育新格局的进一步思考。
(三)社区教育信息化不断推进
教育信息化的概念是在上世纪90年代伴随着信息高速公路的兴建而提出来的。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世界各国教育领域都在进行教育信息化的探索,各级各类学校在加强信息技术平台、资源建设,运用信息化手段开展教学工作等方面,进行了有益的探索,收获了丰富的理论和实践成果。相比之下,社区教育信息化相对比较滞后。然而,社区教育信息化并非可有可无,理应是教育信息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在近几年我国出台的相关文件中已经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教育部《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2011-2020年)》(教技[2012]5号)提出,到2010年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的信息化支撑服务体系。教育部等九部门《关于进一步推进社区教育发展的意见》提出,推进社区教育信息化,建立覆盖城乡、开放便捷的社区数字化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及体系。《教育部等七部门关于推进学习型城市建设的意见》提出,要有效应用现代信息技术,拓展学习时空。
近年来,在社区教育快速发展的驱动下,社区教育信息化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2006年,教育部设立教改项目《数字化学习港与终身学习社会的建设与示范》,探索如何利用数字化手段和远程教育公共服务体系,面向社会大众提供数字化的终身学习环境,为更加广泛的社会人群的终身学习提供教育资源和支持服务。2009年开始,在教育部职成司的指导下,中国成人教育协会社区教育专业委员会通过评选数字化学习先行区带动了社区教育信息化的发展,先后评出71个先行区,发挥了很好的引领作用。在这期间,全国各地通过广播电视大学、社区学院等办学机构建立“终身学习网”、“市民学习在线”、“市民学习吧”;拓展学习方式,形成了一些很好的学习范例,比如体验学习、网上学习圈、网上学习团队等;加强数字化学习资源建设,涌现了一批优秀的社区教育数字化课程资源,全国和地方每年开展资源评比。为了加强地区合作交流,全国还形成多个民间社区教育数字化学习合作联盟,广泛开展社区教育信息化工作的交流。总之,社区教育信息化已经起步。
社区教育信息化的不断推进,为城市推进社区教育信息化奠定了基础。同时,城市在推进社区教育信息化过程中,也需要更深入地进行思考:1.城市如何发挥自身优势,特别是信息化发展优势,结合“智慧城市”等城市建设项目,加强统一规划,把社区教育信息化融入到城市信息化建设中;2.城市如何结合社会管理的特点,强化社会力量参与,结合社区教育的办学特点,形成符合市民需求的社区教育信息化公共服务体系;3.社区教育信息平台、资源建设如何统一规划,加强整合,避免重复建设,实现效益最大化;4.如何结合市民实际,创新方式,开展形式多样的社区教育数字化学习,切实提高数字化学习的吸引力和学习效果。
作者简介:宋亦芳,上海开放大学长宁分校、上海市长宁区社区学院党委书记、教授,上海终身教育研究院兼职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社区教育及教育技术。
来源:《职教论坛》 作者:宋亦芳